「金融海嘯」這個名詞,相信對許多人來說並不陌生。且讓我們回顧從 2008 年 9 月雷曼兄弟宣佈破產至今,包含美林、摩根史坦利、高盛等許多大型金融服務公司,也都無一倖免。不過,只看金融投創公司出了問題,似乎還無法使人們有強烈感受。當看到美國三大汽車廠通用、福特與克萊斯勒,以及最大保險公司 AIG 全都被送進了加護病房,並要求政府給予補助的時候,世人才真正感受到「金融海嘯」排山倒海的威力。於此同時,我們又看到了各企業肥貓執行長一面搭乘著豪華私人飛機到華府要求政府紓困,另一方面卻又繼續領取不成比例的高額年薪與紅利。這種既不對等、又讓人莫可奈何的現象,不禁使人疑惑了:長期以來人們所信奉的資本主義究竟出了什麼問題?
金融海嘯讓我們看到了資本主義掠奪式經濟的一面,美國次級房貸危機是最佳例證。金融商品在行銷過程中被層層包裝,且不斷地被轉賣,最後導致毀滅性的金融泡沫,受害者遍及全球,難計其數。然而,衝擊所帶來的效應未必都是負面,資本主義光明的一面還是存在的,怎麼說呢?這是一個知識有價的新經濟時代,強調規模與效益化的工業時代已經過去了,「信用」與「關係」的建立才是新世代的效益。此外,拜科技進步所賜,網際網路的問世,使得新世代效益能夠既快速且大量的獲得散播與累積。
在此與各位分享一個有趣的觀察。以往家家戶戶都有養雞,看到母雞下蛋,人們習以為常;然而弔詭的是,在當時艱苦的環境下,吃得起雞蛋的人卻不多。進入工業化社會,商品從生產、包裝到配送,都已經達到了作業標準化和效率化,於是以下現象便產生了:現代人並不常看到雞,也很少有人親眼看到母雞下蛋,但卻可以常吃到雞蛋,而且蛋價相當便宜。
工業時代已經結束,在新經濟世代裡,「創新」與「新市場空間的整合」,是引領我們走向金融海嘯後新資本主義社會的主要動力。創新,是跳脫既往窠臼,成就過去所不曾有過的事項。孫子兵法:「善出奇者,無窮如天地,不竭如江河」,奇者,便是創新。新市場空間的整合,則是看見市場需求,結合良好的理念與先進的技術,推出滿足市場需求的供給。亞馬遜(Amazon)作為今日世界上最大的電子商務公司,便是「創新」與「新市場空間的整合」的最佳範例。
然而,創新並非一蹴可幾,且只有創新本身,也難以成就多大的經濟價值。唯有將創新的理念付諸實踐,放置到人類社會系統中被為所用,才能創造利潤、累積財富。1956年美國卡車司機馬克連(Malcom Mclean)提出了海運貨櫃化的概念。他這個idea的提出,在當時被大家嘲笑為異想天開。但是經過了廿年的時間,在克服從貨櫃尺寸、標準、港口設計、倉儲設備、吊車設施、船舶設計與操作等種種問題後,終於成就海運貨櫃化、貨櫃運輸全球化的創新霸業。從馬克連的例子我們可以看到,創新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還必須將其投射到一整套的作業系統內,才能不斷開創人類下一個進步。
狄更斯的千秋大著《雙城計》開頭有這樣一句話:「這是最糟糕的時代,也是最美好的時代」。在此我也要勉勵各位:「這是舊秩序崩解,新秩序建立,同時也是知識有價的時代」。我也要不厭其煩地再強調一次:「創新」與「新市場空間的整合」,兩者是推動下一波經濟成長相輔相成的作用力。只有創新,是無法獲得任何經濟利益的,必須想辦法且努力將創新理念落實,使其為人類所用,才能獲得利潤,才有可能開創人類下一波新型態的經濟模式。
簡永松 董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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