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資本主義的手法達成社會主義的公平正義」,這句話,在喬美及喬安公司幾乎人人朗朗上口,成了公司的口號,因為長年來永松和我在人前人後,都不忘以此惕勵自己和員工。

  永松從不諱言自己是左派社會主義的信仰者。和他結婚後,我從一個小資階級的都會上班族,掉入了左派社會主義的社交大圈圈,因為永松的朋友不管是坐過牢或沒坐過牢的,大都屬馬克斯主義的信徒。

  記得新婚不久,賃屋在新店的我家小小客廳,在週末假日,總是擠滿一些左派朋友:蘇慶黎、黃英武、王津平、林華洲、陳秀賢等人,大夥高談闊論,每每已三更半夜了,仍欲罷不能。起初我不懂他們談論什麼,漸漸聽懂一點,但夜深了,我支撐不住睏倦,先回房睡了,永松和他們還意興昂揚地繼續談論。隔日一早,我要外出,還得小心翼翼,免得驚動或踩踏到他們或坐或臥在客廳中捲曲的軀體。

  那是二、三十年前黨外狂飆的年代,那是人人對民主政治有憧憬有夢想的年代。我們熟識的不少左派朋友,在台灣這塊土地上全心投入他們青春的生命,以理想、信念、熱情留下多麼美好的印記:蘇慶黎主編的夏潮雜誌,啟迪了多少青年學子追求民主、公平、正義的決心;在台灣農運、工運街頭抗爭最生猛的年代,策動反台中三晃農藥廠公害、反杜邦、反五輕運動,幕前幕後掌舵者的陳秀賢,是台灣捍衛環保的開路先鋒;現在北京養病被譽為兩岸第一人的陳映真,在七年代鄉土文學論戰中,舉台灣本土的大纛,主張文學本質應反映現實社會,力戰御用的反共文學。他辦的人間雜誌,不只開啟了報導文學結合影像紀實的先河,其關懷社會底層,揭發社會的陰暗,正視被遺忘的弱勢族群,更大大地震撼社會人心……數十年來台灣在追求民主多元、鄉土環保的進程,左派的社會主義者貢獻的心力大都因當今現實政治環境的變異,他們的身影漸漸被我們社會遺忘了,但他們留下的資產、影響,相信都潛存在你我的生活中。

  不可否認,社會主義因忽略人性的自私,在吃大鍋飯的心理作祟下,「各盡所能,各取所需」的人類共同理想在實施社會主義的前蘇聯、中國、東歐等國家都證實失敗了,以致於資本主義幾幾乎被全世界全盤接收;而資本主義極大化的結果,人性的貪婪、掠奪在這次金融海嘯卻顯露無遺。這也證明極端的理想主義絕對有其危險性,務實的理想主義應是我們要奉行的準則吧!最近申奧成功,帶領巴西數百萬人走出貧窮,也率先走出金融危機的巴西總統魯拉,本身也是社會主義的信徒,但經濟博士出身的他,以社會主義為本,資本主義為用,履行資本主義的市場經濟,不僅讓巴西崛起,更讓全世界看到巴西的進步與成熟。

  對社會主義的理論,我只是淺顯的略知一二,但社會主義追求社會公平、正義的理念我則是心嚮往之。嫁給永松,一部份的理由也是社會主義信念的召喚吧!網路時代的來臨,提供了創新者一個好的機會。永松即是劍及履及,藉由網路電子商務的創新營運模式,結合具社會主義色彩的金融創新產品,這就是喬美及喬安公司經營的方向。多年來,我之所以像一個信徒般,無怨無悔地追之隨之,亦因為社會主義的意識已生根在我的血液中。

  不記得誰說過:只有純潔的信念,才能在孤獨沒有掌聲時,勇往直前地堅持下去。我和永松一路走來,不要說掌聲,即使明知前面的道路滿佈荊棘,我們也互相激勵、堅持;即使是現在,周遭也不時充斥著各種干擾的聲音,有時也讓我們身心俱疲。每每在此當兒,腦海中的信念像一波波溫柔海浪的輕撫,在心海中蕩漾蕩漾,彷彿給了我加持的能量。

  而這二、三十年來在商場的現實競逐,也讓我們深深體悟:理想要紮根在現實面的考量,才能真正落實,才能永續的經營。在理想與現實之間,資本主義力倡的市場的自由、開放、競爭,組織管理的效率化,商業方法的創新,我們已有深刻体認,這也是社會主義所不足之處。如何在兩者之間找到平衡點,這就是喬安公司標榜的「用資本主義的手法達成社會主義的公平正義」。

  最近看了文訊雜誌特別企劃的陳映真專題,心中有諸多的感觸。像多數的文藝青年一樣,曾經我也以仰望的心情一而再,再而三地拜讀他一系列的文學巨著:《山路》、《鈴鐺花》、《夜行貨車》等作品,除佩服他的文字魅力,更震撼這位臺灣文壇巨人的思想高度。特別是永松與他同是左派社會主義一掛的,和他有較多往來接觸的機會,對他有更深一層的認識。記得他四年前遠赴北京之前,我還幫他在網上查證臺灣在所得一千美金時期的社會大事。此刻,在台灣文學界熱烈談論陳映真的生平事蹟、景仰陳映真的文學成就時,我除了懷念這位社會主義的大師,祝福他早日康復外,也警醒自己:前人以社會主義之名,打過生命美好的戰役,我們可得要加緊努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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